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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岸:屠岸與莎翁十四行詩
發布時間:2017-04-14 16:43 點擊:
威廉·莎士比亞是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戲劇家和詩人。他一生以劇本創作為主,然而,他寫的詩歌,是他整個文藝生涯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英國詩壇乃至世界詩壇盛開的絢爛花朵之一。從上世紀三十年代起,莎氏十四行詩陸續被譯介到中國,早期譯者有丘瑞曲、朱湘、李岳南、梁宗岱、方平、梁遇春、袁水拍等十多位,他們讓世界文學的精華之一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在中國得以傳播,熱愛莎氏詩歌的讀者由此得以欣賞和借鑒。可惜的是,一直沒有一部完整的莎氏十四行詩集問世。一九五○年,由屠岸翻譯的《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中文全譯本正式出版,迄今整六十年矣。屠岸譯莎氏十四行詩緣起屠岸,原名蔣璧厚,詩人兼翻譯家,生于一九二三年。他一九四二年在上海交通大學鐵道管理系讀書之余,積極參與文學創作與翻譯活動,寫新詩,翻譯惠特曼詩集《鼓聲》,同時翻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歌。那時,屠岸家住上海薩坡賽路(今淡水路),其附近的辣斐德路(今復興中路)上,有一家叫“古今書店”的舊書鋪,只有窄小的一開間門面,父子兩人打理,維持著艱難的小本經營。課余間,屠岸常去書鋪看書,亦淘些廉價的舊書。一個冬天的傍晚,他照例走進店里,忽然瞥見書架上有一冊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的英文原版本,這是一九○四年倫敦德拉莫爾出版社出版的夏洛蒂·斯托普斯注釋本,是精致小巧的精裝本,讓屠岸看一眼就喜歡上了。他試著向店主詢價,年輕的店主笑答二千元(當時流通的偽幣),屠岸一愣,一個窮學生,實在無力購買此書,只得將書默默放回書架。以后的日子里,他總是惦記著這本心愛之書,生怕被人買走。一天,他又來到書店,那書還在書架上靜靜地站著,他的心得到一絲安慰。因囊中羞澀,他大膽地向店主提出借閱一星期的要求,當即得到允許。他激動地把書捧回家,一遍遍摩挲、翻閱。一星期到了,他如期歸還、道謝。年輕店主笑著接過書,順手從衣袋里掏出自來水筆,打開扉頁沙沙寫道:“贈給璧厚吾友麥桿一九四三年十二月。”這讓屠岸喜出望外,激動得不知所措,忙說:“你們也不寬裕啊。”青年笑答:“書到愛書人手上,是它最好的歸宿。”年輕店主即麥桿,原名王興堂,后為我國著名木刻家。他與屠岸成了好朋友。麥桿曾為屠岸的另一部譯著《鼓聲》畫過插圖。一直到一九八四年,屠岸在煙臺與正在此地辦畫展的麥桿不期相遇,屠岸將手頭的一本新版《十四行詩集》贈與麥桿,說沒有您當年贈書,就不會有今天的這個譯本,是莎士比亞詩歌把我倆的友誼連結在一起。再說屠岸當年得到麥桿的贈書,又參照一九二六年出版的克雷格所編牛津版《莎士比亞全集》一卷本,在課余夜以繼日地投入翻譯,歷時幾個寒暑,終于完成了莎氏全部十四行詩的翻譯。除了譯詩,他還在每首詩的后面寫有數百字不等的“譯解”,對該詩進行精辟分析和解讀。這是屠岸譯著不同于別人的可貴之處,曾受到馮至先生的稱贊。此書經好友、上海《大公報》副刊編輯劉北汜介紹,列入文化工作社“譯文叢書”,于一九五○年十月在滬初版。這是我國第一部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中文全譯單行本。此書發行人為韋秋琛先生,他是文化工作社老板。《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初版本特色初版本封面上的書名《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是老宋體,由上而下豎排在中間,十分醒目。扉頁上有一題辭:“譯獻已故的金鹿火同志”。這是屠岸大學同窗好友張志鑣,金鹿火即他姓名最后一個字“鑣”的分解。屠岸把這部譯著的出版作為對亡友最好的紀念。為了方便閱讀,屠岸寫了《關于莎氏十四行詩集》長文作為代跋,又請詩友左弦(后成為我國著名評彈藝術理論家)譯出俄文版《馬爾夏克譯莎氏十四行詩集后記》,附在卷末。上海解放初,屠岸在書店里買到馬爾夏克的這部俄譯本,書后附有蘇聯莎學專家莫洛佐夫的文章,即左弦譯的《后記》。這一初版本的插圖頗有特色,作畫者為孟石,共九幅,扉頁上有莎士比亞像和騷桑普頓伯爵像(據說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中大部分是獻給他的),另外七幅畫是為第八、十二、十五、六十、一二九、一三二、一三八首詩而作,這些帶有裝飾趣味的黑白插圖,寓意深刻,筆墨活潑,引人思索。如第八首詩,寫到父親、母親、兒子合成一體,唱一支歌“你獨身,將要一無所成”,插圖畫的是三只袋鼠,一公一母一幼,幼者在母親袋里,三只袋鼠都在撥七弦琴,唱著歌,公鼠真誠平和,母鼠情緒高昂,幼鼠喜悅純真。孟石以擬人化的筆觸,畫出了人的情感。孟石是屠岸胞兄蔣孟厚的筆名。兩人手足情深。當年應屠岸所邀,孟石畫了這些充滿童趣和想象的插圖。他后來成為留蘇博士,回國后任西安交大建筑系教授,二○○二年因病辭世。由初版本的印數還引出一個小插曲。版權頁上有“印數1000,校對:譯者”的字樣,屠岸也以為印數一千冊,在日后的《再版后記》中寫道:“這本書初版一千冊中的錯誤隨著這一千冊流傳在讀者中間了。”后來,經文化工作社的小徒弟揭發,老板韋秋琛隱瞞了此書的印數,實際印數為兩千冊。這讓老板韋秋琛很是尷尬,連忙向譯者誠懇道歉,補發稿費,并在再版時更正了初版印數。屠岸在翻譯出版此書過程中,還有幾個小插曲。一九五○年三月,屠岸在上海軍管會文藝處參與創辦《戲曲報》時,到胡風家去組稿,胡風問他近來在忙啥,他說在譯莎氏十四行詩,又說現在是革命第一,莎氏十四行詩譯文只能作為文獻資料保存。胡風說,莎氏十四行詩是影響人的靈魂的作品,對今天的讀者有用,對將來的讀者也有用,鼓勵屠岸譯完它,出版它。當時文化局藝術處有一條不成文規定,干部發表作品要經領導審批。屠岸把譯文交給黨支書看,支書說莎氏勸青年結婚,不合當時中國時代氣氛。屠岸又把譯文送給副處長黃佐臨先生審閱,黃予以肯定和鼓勵,這才算通過了。此書出版后,第一個給予稱贊的是南京詩人兼翻譯家趙瑞蕻。后來,復旦大學教授周煦良又通過華東局文化部副部長黃源轉告屠岸,認為譯得甚好。屠岸譯著的版本流變屠岸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初版后一年零四個月,文化工作社即以“世界文學譯叢”的名義,于一九五二年二月再版,印數為三千五百冊。雖是再版印刷,但版本已有些變化,一是封面上的書名由豎排改為橫排,二是書末增加譯者的《再版后記》。因為初版發行后,上海翻譯家方平先生寫了《評屠岸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一文,投寄給《翻譯通報》雜志,主編董秋斯為慎重起見,將此稿寄屠岸征求意見。屠岸覺得方平的意見大多提得對,同意發表,同時對方平文中幾處批評錯了的地方,寫信告訴方平。方平作了修改,發表出來的文章,批評得全對。所以,譯者在《再版后記》中特別談到:“方平同志的指正對我是有幫助的,它首先使我認識到自己在翻譯工作上還存在著粗枝大葉的作風,其次它使我懂得在翻譯工作上應該更謙虛一些。僅僅為了這兩點,我就有理由在這里深深地感謝方平同志。”根據方平的意見,屠岸對譯稿作了較大的修改,并在《再版后記》結尾處說:“一個翻譯工作者主要地應該從讀者和批評家的不斷的批評和指責中求得進步,對于這樣的批評和指責,我是歡迎的,我是感謝的。”方平讀了屠岸譯著,敢說實說,一訴己見。屠岸對待批評的態度是虛心接受,虛懷若谷。這樣一種與人為善的謙謙君子之風,以及由此營造出來的良好文藝批評環境,是令人稱贊的。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出版系統實行公私合營,文化工作社合并進了上海文藝聯合出版社。一九五五年六月,該社出版了《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為新一版第一次印刷,印數三千冊。除初譯時參照的兩種原版本外,屠岸又增加參照了哈銳森編訂的企鵝版一九四九年修訂本(初版于一九三八年)。屠岸這個譯本與文化工作社的版本相比,明顯的區別是換了封面裝幀。深綠底色上,毛筆行書豎寫書名,左下方有“屠岸題”三個字。可惜的是,原先受到讀者贊賞的孟石的插圖,有人批評說過于調侃不夠嚴肅而取消了。全書另用了選自馬爾夏克俄譯本中的兩幅木刻畫,一幅是莎士比亞像,另一幅是第八首詩的插圖。時過一年,一九五六年六月,新文藝出版社以原上海文藝聯合出版社的版本為藍本,重新出版這本書,標以“新一版第一次印刷”,封面上刪去了“屠岸題”三個字,恐怕當時的社會氣氛不宜突出個人吧。原來的《再版后記》抽去,換成了《重版前記》,譯者從五個方面對譯本作了全面的修改:“一是改正誤譯,二是改正不達意不確切處,三是改進語法修辭,四是改進音韻,五是改進譯解。”這一版本在一九五七、一九五八年又印了第二、第三次,三次印刷總數為四萬二千冊。一九五九年四月,上海文藝出版社以新文藝出版社的版本為藍本,出版“新一版新一次印刷,印數三千冊”,仍保留初版本屠岸的“代跋”及附錄的左弦所譯《馬爾夏克后記》。這個版本至一九六二年七月也印了三次,后兩次未標示印數。封面在原書法體書名前,鉛印“屠岸譯”三字,左邊加了七弦琴和花朵的裝飾花紋。此書是最后一次以繁體字豎排形式出現的版式。一九六三年,屠岸根據卞之琳先生的意見,又參照諾克斯·普勒編注的亞屯版一九四三年修訂本,海德·柔林斯一九四四年編訂的“新集注本”,對莎氏十四行詩進行了一次全面修改加工,重寫了《譯后記》,交給卞之琳先生審閱。然而,此時政治形勢步步吃緊,已很難出版外國文學作品了。到“文革”更是登峰造極,封殺了一切世界優秀文學作品。一直到“四人幫”粉碎后的一九七七年,卞之琳在與屠岸重逢時,鄭重地將冒著危險保存了十五年的《譯后記》面交屠岸,令屠岸感激不已。莎氏十四行詩獲得再生“文革”結束后,屠岸聽說,在“文革”的文化沙漠期間,有人(包括下鄉青年、部隊戰士)偷偷閱讀他譯的莎氏十四行詩,還有手抄本在民間流傳。一九七九年第四次文代會期間,青年詩人高洪波(后任《詩刊》主編,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副主席)對屠岸說,他在云南當兵時,與戰士們共讀莎氏十四行詩。屠岸問:是誰的譯本?高洪波當即背誦了一首,屠岸發現果真是他的譯文!一九八一年五月,上海譯文出版社以“新一版第一次印刷”,出版了改名為《十四行詩集》的屠岸譯著,使莎氏十四行詩在告別中國讀者二十余年后“重見天日”。屠岸將一九六三年的修改本又作了五百多處修改,由昔日好友、知名莎學專家方平先生任責任編輯(方平翻譯的第一個譯本即是莎氏第一部長詩《維納斯與阿童妮》,由文化工作社作為“世界文學譯叢”之一出版于一九五二年)。封面設計為蒲公英,正文首次改為簡體字橫排,目錄僅列兩行:十四行詩集、譯后記,不附任何插圖。這個版本后來又印過一次,一九九二年六月第三次印刷時,恢復了原書名《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以后又重印多次。一直到二○○八年三月,重慶出版社與英國企鵝出版公司合作,出版《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屠岸“對譯文又作了一次修改,參考了羅爾夫注釋本(1898)、西摩·斯密斯注釋本(1982)、布思注釋本(1977)、錢兆明注釋本(1995)”。這樣,屠岸的這部譯著更臻完善了。屠岸自一九五○年翻譯出版中文全譯本《莎士比亞十四行詩集》,六十年來,此書不斷再版再印,累計印數達五十萬冊以上。而每新版一次,屠岸就要精心修訂一番。他感慨:譯詩難,譯莎士比亞十四行詩更難。然而,年逾八十七歲的屠岸依然“執迷不悟”地說:“對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以后如有機會,我還將再進行修訂,因為對文學翻譯,尤其是詩歌翻譯的琢磨、改進,是無止境的,這也許是我一輩子的工作。”Unitrans世聯翻譯公司在您身邊,離您近的翻譯公司,心貼心的專業服務,專業的全球語言翻譯與信息解決方案供應商,專業翻譯機構品牌。無論在本地,國內還是海外,我們的專業、星級體貼服務,為您的事業加速!世聯翻譯公司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國際交往城市設有翻譯基地,業務覆蓋全國城市。每天有近百萬字節的信息和貿易通過世聯走向全球!積累了大量政商用戶數據,翻譯人才庫數據,多語種語料庫大數據。世聯品牌和服務品質已得到政務防務和國際組織、跨國公司和大中型企業等近萬用戶的認可。 專業翻譯公司,北京翻譯公司,上海翻譯公司,英文翻譯,日文翻譯,韓語翻譯,翻譯公司排行榜,翻譯公司收費價格表,翻譯公司收費標準,翻譯公司北京,翻譯公司上海。- 上一篇:李士俊:世界語界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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